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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敵後橫掃,鬼子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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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思飛28,gfg81343...,我欲乘風向明月,秋天的風聲,棉襖她爹,書友151219...,摩人,山外還是傷,我想遠飛2012,心漂浮等書友的和,八月第一天,上架第一天,祝朋友們萬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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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新兵面對著這血腥的場面,竟有捂著肚子嘔吐起來的。而老兵則喜笑顏開,邊將鬼子的屍體和殘肢斷臂扔出戰壕,邊取笑、斥罵著這些菜鳥。

戰場上難得的出現了一片寂靜,槍不響,炮不鳴,鬼子和偽軍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了。

河野費力的咽了口唾沫,陰沈著臉,死死盯著敵人的陣地,眼中射出的怒火仿佛要將前面的敵人統統殺死才甘心。

但河野知道,今天的戰鬥到此為止了。不管他多麽不甘心,多麽想報覆,但部隊已經相當疲憊,一而盛,再而衰,被挫折了銳氣的部隊,再也組織不起象剛才那樣兇悍的進攻了。

最主要的是,包括他在內,都搞不明白那道象是能吞人的怪戰壕裏到底有什麽玄機。難道裏面是泥沼,進去便陷在裏面無法動彈,可敵人為什麽能那麽自如?

河野擡頭看著西面已經出現在鮮紅雲縫裏的眉痕新月,無奈地下令後退宿營。經過數次激戰,日本兵損失不小,賴以決勝的人數已經不足兩個小隊。皇協軍倒是還有七百多人,可這些家夥能指望嗎,貪生怕死、意志薄弱,現在恐怕已經被嚇破了膽吧?

再者,天色已晚,在黑夜裏,視距不清,己方炮火的優勢也將無法發揮。而且,河野也在收起些狂妄之心。對手狡猾透頂,這一路上盡是地雷冷槍的騷擾襲擊,但卻並不是只會憑著投機取巧的手段來與蝗軍作對,而是一直在避免這種硬碰硬的戰鬥。

………….

“打仗要動腦子。”周至忠在幾個軍官的陪同下,巡視著陣地,感慨地指著陣地前倒斃的敵人屍體,“楊將軍對手下經常說的一句話。現在,我是深有體會呀!”

三營營長剛剛趕到沒多久,但對周至忠的話深以為然,連連點頭,說道:“這工事修得很好,鬼子炮轟也算猛烈,可看三縱的傷亡,並不大。”

“我倒是看好他們的那種槍。”一營營長摸著下巴,沈吟著說道:“射程是近了些,但確實是遏制敵人集團沖鋒的利器。而且,據我觀察,使用這種槍並不需要怎麽瞄準,尤其適合訓練不久的新兵。”

“依我看,也是有要求的。”二營營長說道:“使那種槍的好象都很壯實,我估計後座力不小,才這麽配備的。”

“說起來,咱們還是正規軍呢!”周至忠苦笑了一下,搖頭道:“可這武器裝備並不比三縱強,在某些方面,甚至還有不如。”

“還不因為咱們是雜牌。”一營營長抱怨道:“軍餉、裝備、待遇,連地方部隊都不如。”

“唉!”周至忠嘆息著擺了擺手,說道:“這個三縱呀,有兩千多人。可供養他們的地盤呢,可是有渦陽、永城兩個縣。楊將軍呢,與鬼子有殺母之仇,打鬼子那也是毀家紓難,不遺餘力。此戰過後,無論是地盤,還是繳獲的裝備,都足以使三縱再度擴充。何況,楊將軍留日旅德,那也是有真才實學的。”

“《游擊戰綱要》不就有楊旅長的大名嘛!”梁參謀長說道:“能列名於諸位大人物之後,那還能簡單了?”

“參謀長博覽群書,知道的就是比咱們多。”周至忠自嘲地一笑,“書是發下來了,我卻還沒來得及看呢!”

“要看就看後面的。”梁參謀長提醒道:“那些大人物的文章啊,很有些華而不實。後面論述的具體戰法,倒是很有價值。別看有些象是小手段,可在關鍵時候卻是能救命的。甚至,由此扭轉不利形勢也未可知。”

“比如這個板凳工事?”二營營長調侃著笑道。

“不,那上面可沒寫這個。”梁參謀長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地雷就不錯。炸他兩下,敵人恐怕就不敢長驅推進,追兵也不敢窮追不舍吧?”

“地雷——”周至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倒是見識過威力,很厲害。可咱們沒有啊,這就要向三縱伸手嗎?”

“楊旅長能給便給,不給的話,咱們就用手榴彈改裝。”梁參謀長說道:“或者用炸藥、****制造些簡單的,也能使用。”

“還是盡量向楊將軍要些專業的地雷為好。”周至忠停頓了一下,象是自言自語地說道:“看楊將軍是要幹大事的人,能那麽小氣嗎?”

…………..

楊天風確實不是個小氣人,但形勢所迫,對於物資的需求,使他快變成什麽都劃拉的吝嗇鬼了。

因為碭山的日軍拼湊部隊參加三路“掃蕩”,使得原本就不多的據點和村落大部成了空殼,多數只有少量的偽軍把守。

而楊天風率領的幾百人馬化裝成日偽軍,不僅裝得象,實力還很強,接連消滅了三個村鎮的敵人。砸維持會、殺鐵桿漢奸、抄敵產逆財,所得頗為豐厚。

“長官,您真想去縣城外面溜溜?”三連連長趙青湊過來低聲問道。

“嗯?”楊天風正指揮著戰士們把財物和物資該藏的藏,該埋的埋,聽到趙青的詢問,半真半假的笑著點點頭,“要打就打個熱鬧的,你也看到了,敵占區的確是兵力空虛。咱們裝得越真,越能壓迫鬼子回援,然後在運動中消滅鬼子一部兵力!”

“那也不必打縣城吧?”趙青苦笑道:“別的地方空虛,縣城裏鬼子還是會留下些人馬的。再說,咱們也沒有攻堅武器呀!”

“放心吧,我是不會拿腦袋去撞石頭的。”楊天風拍了拍趙青的肩膀,“前面的黃家鎮不錯,鎮長黃世仁可是個大財主。至於縣城,看看再說。”

這是打仗,還是搶錢呢?趙青腹誹著去督促士兵。不過,這樣輕松的一路打下去也挺好。偽軍已經消滅了上百個,槍枝雖然破舊,可到底是武器呀,運回去裝備聯防隊也不錯。何況,繳獲的財物相當多,這可是擴充的資本啊!

三個小時後,楊天風率領人馬來到了黃家鎮外圍。此時西天上那彎新月已經沈落下去,天地漆黑一片。

短暫的休息過後,部隊開始展開,楊天風將全部兵力都壓了上去,力求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戰鬥。

“轟!”的一聲巨響,鎮子裏閃出一大團火光。接著,手榴彈就一個連著一個,一聲接著一聲,爆炸的紅光就像雨天的雷電一般閃個不停,槍聲象過年的鞭炮似的響成一片。

鎮子裏的守軍現在只有百多偽軍和一個班的鬼子,防備相當松懈,當鎮口的偽軍哨兵被窮兇極惡的“皇軍”騎兵唬住制服後,戰士們輕松的擁進了黃家鎮,直突進到敵人住的兵營外。

機槍猛掃,手榴彈猛砸,大多數的敵人還在睡夢中便光著屁股見了閻王,只有幾個鬼子帶著十幾個偽軍倉惶逃進了一個院落裏進行著垂死頑抗。

“他媽*的,你不是說你一叫喚,他們就會出來嗎?怎麽出來的是子彈?”趙青用手槍指點著一個偽軍軍官的腦袋,恨恨的罵道。

偽軍軍官結結巴巴的回答道:“估計、估計裏面還有‘皇軍’!”

話音剛落,趕過來的楊天風就是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喝道:“媽的,還皇軍皇軍的叫,現在你就給我去沖進去擋子彈,打死你這個狗漢奸。”

邊上另外一個偽軍慌忙搶過話頭,說道:“裏面估計有幾個日本鬼子,只要他們死了,咱們的弟兄才敢出來!”

“等不了了,用火燒吧!”楊天風瞪著眼睛四下瞅了瞅,“誰帶著那個******呢,給我往裏扔,燒死****的。”

“長官,用不著那麽麻煩吧?我帶人再攻一次吧!”趙青猶豫著說道。

“把好房子留著給鬼子住,想起來就生氣,還不如一把火燒個幹凈。”說著,楊天風從一個戰士手裏搶過******,點著火,在院墻後猛地一揚手,******砸在了門上。隨著玻璃瓶嘩啦一聲破碎,火焰呼的一下燒了起來。

“接著喊,告訴他們,殺光鬼子才能出來,否則全部打死。”楊天風踢了一腳地上的偽軍,大聲斥罵道。

又是一個******扔到了窗戶上,火焰隨著風勢愈來愈大,頃刻間便舔上了屋頂。紅通通的火光染紅了一面夜空,屋內的敵人驚慌失措的尖叫著。

被逼上絕路後,藏在房子、角落裏的鬼子和偽軍各自打起了小算盤,鬼子拼命的反抗,一邊瘋狂咒罵著,一邊加大射擊頻率。

而偽軍們幾乎都是一個想法——不能再給鬼子賣命了。隨著外面的勸降聲,偽軍們開始將目光盯到鬼子的身上,偽軍軍官則迅速用眼神暗中串聯部下準備“反正”。

當房門嘩啦一聲帶著火焰倒下來的時候,偽軍軍官不敢再猶豫了,一聲大叫,指揮手下突起發難,開槍打死、打傷幾個鬼子,把衣服往頭上一蒙,嚎叫著冒著火沖了出去。

“長官,你聽,鬼子還唱歌呢!”趙青好奇地支楞起耳朵。

楊天風凝神一聽,伴著劈劈啪啪的火聲,垂死的鬼子果然在唱著君之代。

“媽*的,燒得好,死不悔改的王八蛋。”楊天風向地上啐了一口,又不放心的交待道:“控制火勢,必要的時候用手榴彈把墻炸倒,形成隔離帶。”

鎮上的槍聲、爆炸聲漸漸停息,此時,東方已露出了朦朧的曉色。

…………

清晨,碭山縣城日軍兵營,駐軍司令龜田的官邸外響起了“啪啪啪”的劇烈敲門聲。

“巴嘎!”龜田一聲粗鄙的低罵,翻身下床,然後猛地拉開了臥室的門,對門外的鬼子尉官不客氣地訓斥起來,“身為帝國軍官應該有執著的信念,哪怕是死也不能如此驚慌失措!”

“哈依。”鬼子尉官立正低頭,“縣城外發現不明身份的騎兵,正在大肆破壞電話線路,卑職特來請示閣下。”

龜龜田楞了一下,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縣城外發現敵人?”

“哈依!”鬼子尉官再次強調了一遍。

“不可能,這不可能。”龜田慌忙穿衣戴帽,嘴裏還不停的說道:“敵人不可能無聲無息的來到這裏,縣城周圍有哨卡,怎麽會沒有報告。”

龜田跟著尉官很快便來到城墻上,舉著望遠鏡使勁瞭望。

朝陽下,遠處煙塵陣陣,果真有二十多名騎兵在奔馳呼喝,一面大旗迎風飄揚,上面的字刺進了龜田的眼裏。

“三縱?他們怎麽會來到這裏?”龜田倒吸口冷氣,滿腦袋的問號。

周圍沒有人回答,也確實沒有人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馬上布置部隊出城趕跑他們,修覆電話線路,但是嚴禁追擊敵人。”龜田太郎沈吟半晌,下達了命令。

現在縣城裏只有一個小隊的鬼子和一個中隊的偽軍防守,可謂是空虛已極。如果因為盲目追擊而墮入敵人的圈套,縣城便是岌岌可危。

如果縣城有所不測,那可不是他,龜田太郎所能承擔得起的責任。恐怕到時候,他只能被送上軍事法庭,結束他的軍人生涯,並承擔屈辱的名聲了。

“電話修覆後,馬上聯絡各個據點,命令他們堅守不出,不得妄自出擊。”龜田陰沈著臉對參謀說道:“並且要各村情報員說明情況,敵人到底來了多少,現在正在哪裏活動?還有,給河野發電報,詢問掃蕩情況。並告訴他,三縱已經繞到他背後來了。”

可以說,龜田的決定是明智的,在情況不明的時候,選擇了最穩妥的對策。當然,這對楊天風來說,就很有些不爽了。

他本想著把縣城的敵人引出來一批,在野外予以伏擊,然後再伺機撲城。可龜田很謹慎,派出的部隊只是驅趕搗亂的騎兵,卻並不窮追。這樣一來,他的人馬雖然與守城敵人數量相差不大,可也不敢輕易攻城。

“加強警戒,部隊輪流休息。”楊天風有些無奈地下達命令,一個白天加上大半夜的襲擊、戰鬥,戰士們也確實也疲憊。

…………

清晨,明朗的天空,暖融融的太陽,卻沒有帶給河野舒暢、愜意的感覺。

失利的陰影還沒完全散去,敵人已經跑到身後大肆破壞,甚至在縣城外面囂張。龜田的電報中象是說明情況,卻無異於打了河野一個嘴巴,並使他的希望破滅。

休整一天一夜為了什麽,不就是等待後面的騎兵小隊押送來彈藥物資。經過激戰,炮彈已經不足,河野為此才強壓下報覆的念。可現在,希望破滅了。援軍恐怕是兇多吉少,否則也不會讓高頭大馬落到敵人手中。

就在河野舉棋不定,在地上團團亂轉,思索對策的時候。又一封電報送來,終於使他下定了決心。

這份電報是碭山縣城發來的,但卻是通報夏邑方面的情況。說好的三路圍攻,夏邑這路幾乎是全軍覆沒,只逃出去寥寥數人。夏邑方面與前線部隊失去聯系後,雖然知道情況不妙,但未經確認,也不敢胡亂通報。所以,這個消息是遲到了兩三天。

同時,夏邑方面還從逃回來的敗兵口中,得到了並不確實的情報。那就是在永城縣的敵人很可能並不只是三縱,國*軍的援兵可能已秘密抵達,敵人的實力出乎掃蕩前的預料。

原來如此!夏邑方面並不十分確定,可河野卻信之不疑。很簡單,進攻遭遇到慘敗,已經很好地證明了這個情報。只憑三縱,就敢堂堂正正與蝗軍作戰,河野依舊不能相信。

而且,電報中龜田的口氣已經不是通報,簡直是命令了。河野也知道為了此次掃蕩,占領區的兵力有多麽空虛。如果他所率的部隊遭到慘敗,僅憑縣城的兵力,是很難防守穩固的。

一個團,一個師?河野快被自己的腦補給嚇著了。但轉而一想,如果對面是一個師的兵力,還用得著阻擊嗎?恐怕早就猛撲上來,四面圍攻了。

但一個團的援軍,且是正規軍,再加上三縱隊,就已經不是河野所率的這些人馬能夠打垮的了。對手敢穿插背後,也顯示了這樣的信心。何況,河野所期待的騎兵小隊和押運的物資,已經沒有了希望。所以,河野並沒有經過怎樣的思想鬥爭,便決定盡快撤退了。

由於對當面敵人的實力有了新的認識,河野便要擔心撤退途中遭到追擊,以及穿插到背後的敵人的阻擊,還有兩者的夾擊了。

而從電報和目前的狀況分析,河野認為穿插到背後的敵人數量不會太多,而可能擁有一個步兵團的當面敵人才是應該重點考慮的對手。

一個中隊的蝗軍,現在已經不足兩個小隊,既要顧頭,又要顧尾,顯然是很令人頭痛的事情。思來想去,河野也只能分兵。撤退的時候,前鋒只有少量蝗軍,監督皇協軍在前開路;而一百多鬼子則全部在後隊,以抵擋敵人的追擊。

直到現在,河野想到的也是有序的撤退,而不是潰敗和逃跑。否則,他會拋棄重武器和多餘輜重,命令皇協軍殿後當炮灰,自己帶著全部日本兵不管不顧地在前面向碭山縣城狂奔。

當然,這樣的布置並不算錯。既然想有序撤退,那殿後部隊就必然要堅強、有戰鬥力,不能被一打就垮,狼奔豕突般沖亂前面的隊伍,引起潰退般的連鎖反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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